5第 56 章_家养反派(穿书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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5第 56 章

  柜子里好黑好闷,他喘不过气来,他也不敢喘气,缩在角落里从那一线光里惊恐的盯着他的父皇,他从来从来没有过一刻觉得父皇这样可怕。

  他听着父皇的话恐慌极了,是他害了堂哥哥吗?明明是他去缠着堂哥哥,父皇为什么要怪堂哥哥和他走得近?

  堂哥哥咳了起来,咳的仿佛要将肺吐出来,痛苦的手指紧紧攥着轮椅扶手哑声说“无论我多安分守己皇叔都不会放过我的……不是吗?”他抬起眼来盯向了父皇,他那双眼睛是滔天的恨意,“这么多年,我像个活死人一样,皇叔可有过一日放过我?今日皇叔将我带到你烧死我父亲的这座大殿,不就是也想了结我吗?”

  裘望安的所有呼吸卡在喉咙里,他紧紧攥着自己的衣袖想让自己不要发抖,可堂哥哥的每个字都令他发抖。

  父皇……父皇真的烧死了堂哥哥的父亲。

  父皇,今日还要杀了堂哥哥?

  裘景元无奈的笑了一声“衣轻啊衣轻,你就是太聪明了,所以朕才不能留你,朕每每看见你就会想起你父亲来,他也如你这般聪明出色,打小他就比我聪明,比我受宠,我与他同是一母所生,可我的母亲待他比待我百倍好,我的父亲以他为傲,十三岁将他立为太子,满京城都夸赞他,天之骄子。而我,只是他的陪衬。”

  他坐在椅子里,微微倾身去看裘衣轻,“无论我做的多好,多努力,只要有他在父皇就不会看到我,太子之位就永远不会轮到我,你不觉得很不公平吗?”

  “所以你就骗他入宫,在这座你们一同读书的菁华殿里活活烧死了他。”裘衣轻不想听他这些话,“你还要重修这座菁华殿,将他的遗物摆放进去,做出一副你念旧情的样子。”

  “不,朕重修这座菁华殿是因为梦见你父亲被困在此地日夜咒骂朕。”裘景元盯着他幽幽道“所以朕要让他好好在此地看着,看着朕是如何坐稳这天下,如果替他抚养你这个爱子。其实你若没有这般聪明,或是没有这般恨朕的话,朕也不会如此待你。你若如望安一般,或许朕会许你老死在嗣王府中,你也不必如此痛苦了。”

  “即便是望安……”裘衣轻抓着扶手的手指发白发青,喉头里涌着腥甜的血,他拼命的往下压,压的声音又涩又哑,“若他亲眼看着父亲是如何被烧死,看着母亲被勒死在自己面前……皇叔认为他就不会恨你了吗?”

  他的目光忽然落在了角落里的衣柜之上。

  他的眼好亮好红,透过缝隙望过来裘望安差点以为他看见了自己,心慌的抬手捂住了自己的口鼻,不敢呼吸,堂哥哥抬起发青的手指指向了他所在的衣柜,勾着唇角笑了一下。

  “当年我就是躲在衣柜里,看着我母亲在离我几步远的地方被皇叔的人活活勒死被吊上了房梁。”裘衣轻一直盯着那衣柜,笑着说着,“皇叔知道那时我有多怕吗?我的母亲盯着我被勒的拼命挣扎,一直一直在向我摇头,我就那么看着她,看着她脖子断了一般垂在一边,一点点不动了……这么多年过去了,我仍然记得她那天穿的鞋子,她戴的簪子……”他忽然急咳起来,仿佛再也压不住那口腥甜,趴在扶手上浑身发颤的将血咳了出来,落在冰凉的地面上,落在他的衣袖上。

  他抬起头来,唇上满是乌红乌红的血,衬得他白似雪,好像要在今夜化掉一般。

  他看向裘景元弯着唇笑了,“皇叔今日要不要也用同样的方式将我勒死在这里?”

  裘望安的心骤然不跳了,他满脸满掌心热热的液体,他分不清是自己的汗水还是眼泪,不要不要……他浑身发麻发冷,此生他从未有过这一刻如此巨大的恐惧,淹没他。

  “皇叔不是已经为了定好了死期吗?”裘衣轻轻轻笑起来,“今夜,此地,对不对?”

  裘景元在灯火下望着他的这个侄子,他生的十分像他的父亲,可眉眼之间带着他母亲惯有的凛冽,他盯着他时总会让他不舒服,他太聪明了,他仿佛什么都知道,什么都明白,所以这些年即便是知道他整日昏睡时日无多,他也会时不时派人去诊脉,确定他必死无疑才会安心。

  他其实今夜没有打算让他死在宫里,不吉利,燕音才刚刚怀上孩子,但如今他用这样的眼神这样的语气跟他说话,他突然不想再留着这个侄子过冬天了。

  “既然你这么想死,那朕今日就成全你。”裘景元看向了太医,“拿药来。”

  “不劳皇叔了。”裘衣轻直起身靠近了轮椅里,乌红的鲜血从他的口中一缕缕冒出来,留在他的衣襟上,止不住一般,他就那么望着裘景元笑,“我自己给我自己个了断。”他笑的一口鲜血咳了出来,染满他的下巴和衣襟。

  裘景元猛地起身,“太医!”他盯着裘衣轻攥紧了手指,他这是……自己服毒了?

  “别让他服毒!”他两步走到了裘衣轻的面前,他还在笑仿佛这么多年难得的快意一般。

  太医慌忙上前一手抓住他的手腕,一手捏开了他的下巴。

  他笑着歪了歪头,乌红的血流在太医的手背上,他瞧着裘景元笑道“皇叔是怕我服毒死在这里,朝中旧臣议论是你毒死的我吧?皇叔算盘打的太好了,要我死,还要我配合你扮演好你仁善的美名。”

  裘景元的脸色难看至极,裘衣轻本就快要病死了,他只需要再给他一碗他喝了几年的“药”就足以送他去了,可偏偏他自己服毒,临死也不让他好过!

  “圣上……”太医脸色也变了,忙跪下道“是‘封喉’剧毒,他藏在牙齿里,恐怕是在进门前就服下了,已经……已经毒发了。”

  “皇叔来不及送我出宫了,我即刻便要死在此地了。”裘衣轻歪靠在轮椅里笑着望他,“正好,用我的血来给皇叔冲冲喜,侄儿祝皇叔求子得子,生下来是会喘气儿的。”

  裘景元勃然大怒一把攥住了他的衣襟,那衣襟上全是血,他一用力就能将他从轮椅里拽起来,他像是痛苦的低吟了一声,身体剧烈痉挛起来,“你……”

  “滚开!”殿门外一声冷叱打断了他的话。

  有人急忙叫了一声“夫人您怎么来了?!”

  他手里气息奄奄的裘衣轻忽然拼尽全力挣扎了一下,扭头看向了殿门外。

  嗣王妃来了?

  他也看向殿门外,却看见了一晃晃的光,那光像是……

  “走水了!圣上水榭那边走水了!”有人在外禀报道。

  “什么?”他一把将濒死的裘衣轻丢回了轮椅里,还没走过去,大殿就被人猛力推了开。

  裘衣轻在轮椅里挣扎的攥住了扶手,看到一袭白色身影出现在了殿门口,她的衣袖被风吹开,发髻上的绒球被吹荡起来,她站在灯光下,月色外,像要飞走一般。

  她那双眼望进来落在他身上,裘衣轻第一次在她眼神里看到呆愣和慌张。

  她怎么来了?他不是吩咐过要白微和老太傅护送她回府去的吗?她是怎么一路闯过来的?那些侍卫……

  一群侍卫拔了刀。

  裘景元蹙紧了眉头盯着门口的宋燕呢,她好大的胆子和本事,是怎么冲过侍卫,冲到门前的?

  他刚想喝侍卫拿下她,背后忽然有人哑着声音急喊道“不要再碰宋姐姐!”

  他脊背一僵,猛地扭过头去只见衣柜门被推开,里面步履蹒跚的走出一个人,是……望安。

  他双目赤红,满脸满眶的眼泪和汗水,盯着他,又盯向那群拦住宋燕呢的侍卫。

  望安怎么会藏在这里?他藏了多久?都听到了什么?

  裘景元心沉到了冰窟里,看着他这个好儿子越过他朝门口扑过去,一把推开那些拿刀阻拦着宋燕呢的侍卫。

  “父皇还要杀了宋姐姐吗!”他护着宋燕呢,骤然回头朝他怒喝,他在发抖,他一直在发抖,可那声音里满是愤怒和恨意。

  他都听见了。

  裘景元看着他那双眼心寒到底,他这个儿子傻到被裘衣轻收买,站到了他那边去……

  裘望安的手被拉了一下,他颤抖了一下,扭头看见宋姐姐一双冰寒至极没有的眼睛,他心一下子就垮了。

  “圣上。”九阴慢慢朝前走了一步,抬手将一样东西丢在了殿门里,“水榭失火,您新封的燕音娘娘不见了,皇后娘娘命我来请圣上过去。”

  那东西是皇后的通行令。

  她怎么会冲过来?她有的是办法畅通无阻,光明正大的站在这里。

  “燕音不见了?”裘景元变了神色,快步朝她过去,刚走到殿门口就看见水榭方向洞天的火光,他心里记挂着宋燕音的安危,任何人出事她腹中的孩子都不能出事,他也来不及多与宋燕呢计较,挥开他那个不争气的儿子快步跨了出去,“愣着做什么!将救火队全部召进宫来!”

  “圣上。”宋燕呢却在背后叫住了他,问他,“我可以接我相公回府了吗?”

  裘景元的脚步顿了一下,转回头去看宋燕呢,她还站在殿门口转过身来望他,眼睛之中无悲无喜,一身白衣被风鼓吹的翩然似仙,这个女人太不一样了……她既没有惊吓,也没有恐慌,更没有悲伤和愤怒,她好像什么情绪也没有,与他说,能不能接他相公回府。

  若不是走水,燕音不见了,他倒是愿意与这个女人计较计较,但现在不是时候。

  他看了一眼殿中的裘衣轻,他像是已经断气了垂在轮椅里,也好,趁着走水先送他回嗣王府,免得那些旧臣闹起来徒增麻烦。

  “德善,你派人与李太医一块护送嗣王爷和嗣王妃回府。”他吩咐道“好生将他们送回府,没有朕的吩咐不许出府。”先派人守着嗣王府,等他解决完这边的事再说,他说完转身就走,留下了德善和六名侍卫。

  九阴走进了大殿里,她走到裘衣轻的轮椅旁,垂眼看见轮椅里的裘衣轻,他软绵绵搭在轮椅之中,像被抽去了筋骨的狐狸,他黑色的狐绒之上全是暗红的鲜血,他的下巴上、脖子上也是。

  “夫人……”止水走进来,看见轮椅上的裘衣轻手中的剑就掉在了地上,“爷……”

  死了吗?

  九阴慢慢的伸出发僵的手指探在了裘衣轻的鼻翼间,没气儿了。

  裘衣轻已经没气儿了。

  九阴看着她一直没关闭的系统栏,裘衣轻的生命状态栏里满格的生命没有清零,但却变成了灰色。

  她问过系统,系统说它也不清楚这是什么状况,从未遇到过这种状况。

  “裘衣轻。”她低低叫了他一声,“我接你回府去。”她看了一眼红着眼发愣的止水,道“抱爷回府。”

  她转头看了一眼这座大殿,这里摆满的各种物件,和墙上挂着的那幅画,裘衣轻和他父母的画。

  原来,曾经的衣轻公子是那样的,骄阳一般。

  她什么也没再说,一秒钟也没有再多留,带着止水和裘衣轻离开了大殿,春桃还在殿外等她,瞧见她和裘衣轻吓的脸色惨白惨白。

  “宋姐姐!”裘望安跟在她的身后,却被德善拦得住。

  “二皇子,您不能去……”德善刚要拦下他。

  裘望安忽然伸手拔出了身侧侍卫腰间的佩剑,抬剑架在了德善的脖子上,红着眼眶怒道“滚开!”

  德善吓的不敢再动再说话,这些侍卫谁敢跟二殿下真动手?只能看着他就那么拎着亮闪闪的剑,跟着嗣王妃离开。

  他们一道出宫门,他们一道上马车,被侍卫监护着送回了嗣王府。

  裘衣轻被止水抱入王府,抱进卧房,安放在了榻上,一路上他的眼泪没有停过,他吓傻了,他感觉……爷没气儿了。

  侍卫守在嗣王府外,九阴命春桃和止水在房门外守着,将康大夫带了进来。

  房门紧闭,屋子里只有她、康大夫、裘望安和榻上的裘衣轻。

  康大夫慌张的为裘衣轻诊脉检查。

  九阴看着他的脸色越来越白,最后他双腿发软的跪坐在了榻边,丢了魂一般喃喃“没气儿了……王爷,王爷的身子已经僵了。”

  九阴站在榻边仔仔细细的想着这句话,‘身子僵了’这是什么意思呢?是在说,裘衣轻已经死了,没救了,是不是?

  她也仔仔细细的看着康大夫的脸色,她心里想着这是裘衣轻的计划,他怎么会死?他处心积虑的算计,他这么厉害,怎么可能因为裘景元的几句话就自己服毒了呢?

  如果裘衣轻死了,康大夫只怕不会是这副模样,还有止水,他只怕当场就自尽了,对不对?

  可是,她看着裘衣轻灰掉的状态栏,看着已经发僵的裘衣轻,她还是慌张了一会会,她还没有和裘衣轻双修,她才刚尝到了甜头。

  她慢慢坐在裘衣轻的身边,握了握他的手指,是僵了,又冷又僵,她即便是猜测他在假死,可她还是有些难过了起来。

  “对不起宋姐姐……”裘望安跪在她脚边哭了起来,他头发也散了,衣襟也被汗水湿透了,手里还紧紧握着那把亮闪闪的剑,他失魂落魄难过至极,他看着宋姐姐那副样子心都被掏空了,“你打我吧,宋姐姐你……你拿剑杀了我吧,是我,是我没有保护堂哥哥,我明明可以早点冲出来救他……”

  九阴侧过头来看他,伸手摸了摸他泪津津的脸,“你知道吗,今日是我的生辰之日,可我却做了小寡妇。”她喉头发酸,也不知自己在难过什么。

  她对裘望安笑了笑,笑的裘望安心碎成粉灰,恨不能立刻死在她面前,恨不能杀光所有欺负她欺负堂哥哥的人,包括他的父皇。

 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姨妈第一天,太痛苦了,所以来不了双更二合一了,大家容我度过艰难的第一天第二天,我就一口气把虐渣皇帝全更过去!你们不要因为我今天没有双更就不留评理我!今天是裘娇娇为自己选的死期!(呸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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